取代辽王朝的是由女真贵族建立的金王朝。《金史?世纪》记载:“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号勿吉。勿吉,古肃慎地也。元魏时,勿吉有七部:……隋称靺鞨,而七部并同。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其五部无闻。”女真的先世是靺鞨,属唐代的黑水靺鞨部。他们原生活在松花江、黑龙江流域以及俄罗斯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语言属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族,古满语支。女真源自中国史书中3000多年前的“肃慎”, 公元2至4世纪时期称“挹娄”,公元5世纪时期称“勿吉”(读音“莫吉”),公元6至7世纪称“黑水靺鞨”,公元9世纪起始称女真。辽代又称“女直”(避辽兴宗耶律宗真讳)。金朝时亦称“女真”。因女真一词来自古代女真语(jusen 或 julcen ),因此在明代音译汉字时也写作“诸申”、“朱里真”等。 据《金史》等资料记载:女真族的始祖名叫完颜函普,粟末靺鞨族人,有兄阿古迪弟保活里。在唐朝贞观年间,他的祖上因避战乱进入汉四郡地区(汉江以北)。辽代初期,年逾六十的函普由刚刚成为高丽王国国土的“新罗旧地”迁回东北靺鞨故地按出虎水。因此有些史书记载函普出自新罗,或说出自高丽(王氏高丽),其实都不正确。完颜函普走到完颜部时,正巧碰上人们互争财物,械斗不已,函普出面调停,平息了事态。作为酬谢,完颜部送给他一头青牛。为了在这里站稳脚跟,他又用这头青牛作为聘礼,和完颜部的一个女儿结了婚,婚后生了二男一女,他和他的子女们理所当然地就成了完颜部人。“完颜”是从汉语“蜿蜒”音转的女真语。依傍绥滨蜿蜒河而居的黑水靺鞨一支,以蜿蜒河之名来作为姓氏。后来 “完颜”又演变为汉语的“王”。完颜部几经迁徙,定居在按出虎水(黑龙江哈尔滨东郊阿什河)。 辽代女真族分布范围较广:南起鸭绿江、长白山一带,北至黑龙江中游,东抵日本海。契丹人对女真族的政策,是实行“分而治之”。根据地域不同分别称为: “回跋”(回霸)、 “生女真”、 “东海女真”、 “熟女真”。后来建立了金朝的完颜部,就是生女真的一支。 女真是一个具有顽强战斗力的尚武民族,他们饱受契丹贵族的欺压,不断进行反抗。完颜部首领阿骨打勇敢睿智,在斗争中逐渐积聚力量,于1115年统一了女真族各个部落,建立金朝。阿骨打领导女真各部,联合当时东北的汉族、渤海族、契丹族、室韦族等人民共同反辽,在很短的时间内攻打下了辽国的北方首都上京。在女真武装集团的打击下,内忧外患、矛盾重重的辽国很快便元气大伤,昔日的强者最终败在当年弱者的手中。强大的女真军队在完颜阿骨打的率领下,所向披靡。他生前还和北宋王朝达成协议,南北夹攻辽军,终于在1125年灭辽。当时辽天祚帝退守夹山(疑今呼和浩特西北的蜈蚣坝),活动于“阴山青冢(今呼和浩特昭君墓)之间”,金朝大兵追击,发生了著名的“阴山青冢之战”。天祚帝万骑尽失,逃到山西应县被俘。 1126年,金兵一鼓作气入侵北宋,攻陷北宋首都开封,次年俘获宋徽宗、钦宗,北宋亡。金国拥有了北部中国的广大版图。宋朝的部分势力退到长江以南继续进行抵抗,史称“南宋”。此后,金与南宋长期对峙于淮河一线。 金朝注意发展农业生产,对手工业和商业也比较重视。还创制了女真文字。金国采用了宋、辽官制。在地方上,州县制与猛安、谋克制并行。猛安、谋克,是女真族在氏族社会末期的部落联盟组织。金国划分了19路总管府,分掌各路兵马和居民。敕勒川地区大部分属于西京路 。 女真统治者注意学习汉族文化,甚至用骈体文写诏谕和奏章。唐、宋诗词在金国也成为流行的文学形式。女真贵族中出现了不少能诗善画的文人。金国的歌舞音乐也受中原影响,常用乐器有箫、琵琶、笙、鼓之类。宫廷乐工、歌女以能表演柳永的《望海潮》为时尚。 女真族信奉珊蛮(又写作萨满)教。在女真语中,把巫婆叫珊蛮。后来女真人也接受了佛教和道教。 蒙古等各部本来臣服于金,但金国一直以分化的策略,煽动草原上各部互相攻伐。金还实行残酷的“减丁”政策,对他们每三年屠杀一次。金朝的欺压,激起草原各部的反抗。金朝为防御蒙古高原各部的骑兵南下,大规模修筑“界壕”,又称“长城”、“边堡”,耗费了巨大财力、人力,加剧了人民负担。汪古部就是为金朝守卫西部长城的。随着蒙古各部在成吉思汗领导下的崛起,金长城并没有起到什么防御作用,汪古部也主动归附了成吉思汗。1214年,在蒙古骑兵的威胁下,金把首都由中都(今北京)迁至汴京(今开封)。成吉思汗又高瞻远瞩地制定了联宋伐金战略, 1234年,在蒙古骑兵的有力打击下,盛极一时的金国终至灭亡。金政权只存在了119年。 早在1233年,蒙古铁骑生擒叛据辽东而为东夏国主的金将蒲鲜万奴后,即于渤海建州(故治在今黑龙江省东宁县附近)北石墩寨设官行路事,管辖女真户。元朝又在女真地区设置了路、府、所一套行政机构,“设官牧民,随俗而治”。元朝时期,大多数女真人融合为汉人,改用了汉姓,如:完颜姓王、陈,蒲察姓李,颜盏姓张,奥屯姓曹,乌古伦姓商,纥石烈姓高、卢,徒单姓杜,女奚烈姓郎,兀颜姓朱等。 到了明朝,女真族分布在松花江以东,黑龙江下游以西,濒临日本海,南界朝鲜半岛的广大地区。明初,依照分布区域,把女真族划作三大集团,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正统七年(1442年),明朝设建州左卫、建州右卫,与建州卫合称“建州三卫”。万历年间,明朝先后封女真首领努尔哈赤为都督佥事、龙虎将军。1583—1593年,努尔哈赤逐渐统一了女真各部。1616年,努尔哈赤称汗,国号“大金”,史称后金。1635年皇太极颁布谕旨改女真族号为满洲,女真一词就此停止使用。满洲人实际上是女真人融纳了蒙古、汉、朝鲜等民族,逐渐形成的新的民族共同体,即今天的满族。
(作者系内蒙古敕勒川文化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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