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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台戏演人生
来源:互联网 作者:匿名 日期:2012/4/24 浏览量:657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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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台”是起源于山西河曲,流传于晋北、陕北、内蒙古中西部、河北张家口等地的地方小戏。它是内地文化与内蒙古中西部地区的民间文学、民间音乐和民间舞蹈相互融合的产物,相传距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

  二人台最初是在民歌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泻千里的黄河,几经曲折从内蒙流入山陕峡谷,越过偏关就到了晋、陕、蒙交界的河曲、保德县。那里的人民能歌善舞,人俊音甜,到处可以听到动人的歌声,素有“民歌之海”的美称。二人台这一活泼、欢快、表演形式简便易行的地方小戏就植根于这块土地上。明末清初,一些闹红火的人聚在一起,在屋内、院落、村头、广场进行地摊演唱,都是河曲、保德一带民歌的小曲小调,这种娱乐活动俗称“打座腔”。到了咸丰初年,这种“打座腔”吸收了姊妹艺术中的秧歌、高跷、旱船、道情等营养,发展为插入舞蹈动作,由旦丑两角色一进一退走场表演的娱乐活动。逢年过节观看的人围拢在火龙(旺火)四周,演员和乐队在场内表演,当地人称“转旺火”。到了同治年间(公元1862—1864),由于河曲、保德一带再次遭遇天灾,加之地区官僚、苛捐杂税的无情盘剥,广大贫苦百姓因生活所迫不得不背井离乡,大批迁徙,从而把这种艺术形式带到口外,在吸收和融化内蒙民歌的语言及戏剧化妆等成分的基础上,使之更加丰富和完善,成为具有戏曲雏形的地方小戏。

  “西口”是指今山西右玉县境内紧邻内蒙古和林格尔、清水河县的杀虎口,因其位于长城的另一个通道口——张家口的西北,故称“西口”。内地人把从杀虎口等长城沿线进入内蒙古草原地区称之为“走西口”或“走口外”。“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挖苦菜”。晋西北高原黄河大拐弯处的河曲,是当时走西口的重要码头,内地人远赴察哈尔、绥远、河套乃至更遥远的大库伦(今乌兰巴托)等地区垦荒、挖煤、拉骆驼、做小生意,他们生活的苦、创业的难、真挚的情、炽热的爱,化为早期“二人台”取之不尽的创作题材和绵厚苍凉的醉人曲调。

  二人台传入内蒙首先在土默川和河套地区生根开花。起初,角色只有一丑一旦,以“摸帽戏”的形式分饰多种角色,后来逐步发展成扮演固定人物的民间小戏。1930年前后土左旗、萨拉齐、五原县等地开始出现二人台职业小班。其中最具影响的有樊二仓、霍存柱、刘毛匠、朱银全小班等。他们多以卖艺乞食度日,加之演唱内容俚俗,所以此类艺术形式被称为“打玩艺儿”,难登大雅之堂,主要在乡村为农民演唱。

  1938年八路军挺进大青山,向来封闭落后的后山地区信息之门彻底打开。抗日思想,民主意识,各种文化相继传入。加之拉骆驼走大库伦的,装笼修箩跑货郎的,钉盘碗、磨剪子、铲剃刀的,制作车马绳具当皮匠的,春种秋收当长工、打短工的等等,频繁往来,交流活跃。与此同时,二人台小戏开始逐渐传入武川地区。先是在庙沟、哈拉合少、哈拉门独一带流行,因为这里与土左旗、固阳接壤,既是鄂友三、郭怀瀚、张秀山等名人的常居所在,又是鸦片集中种植区,相对富裕开放,所以也就为二人台小戏等地方文化创造了生存和发展的条件。这一时期,前山的二人台小班经常应约来县境演出。农闲季节演,红白事宴演,社会名流、有钱人兴趣来了还演,而且一演就是三五场。在他们的影响下,二人台艺术在武川地区逐步发扬光大。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曾先后涌现出庙沟的胡二旦、合少的张小娃、壕赖山的生娘子、哈乐的刘天才等一批戏班及名人。剧目也由传统的逐渐向现代的转变,如《一贯害人道》、《挑女婿》、《兄妹开荒》、《刘介梅忘本回头》等。1953年9月,由县内部分流散艺人集资组成职业剧团,主要排演二人台小戏。1969年4月,县乌兰牧骑正式成立,这一“红色宣传队”作为“文艺战线上的轻骑兵”,紧跟时代步伐,相继创作并上演了一大批反映现实生活的优秀剧目,再次涌现出象郭绍琦、裴连帆、朱秀英等新一代专业编剧和演员。

  二人台艺术受到群众的普遍欢迎。在社会上流传着“打不完的金钱卖不退的菜,看不厌的拜年、探病、走口外”。为看“白灵旦(樊二仓),三天不吃饭;宁可穿不上绣花鞋,也要看一看霍存柱的打金钱;不能坐车步行断,也要看看胡二旦;生娘子、刘二罗,丢起丑来真红火”等顺口溜。

  由于二人台的表演形式决定了它的低条件演出空间,所以搭台可以演,打地摊也可以演,农忙时晚上村头演,农闲时配合民间社火、交流会白天晚上连续演。名为二人台,实际上一演就是千人台、万人台。演出时,演员上上下下,乐队忙忙乱乱,观众拥拥挤挤,男女打打闹闹。通场戏罢,用当地人的话来形容“看戏时油头粉面,散场后灰眉土眼”毫不为过。

  二人台的传统剧目有《走西口》、《挂红灯》、《牧牛》、《五哥放羊》、《打金钱》、《卖菜》、《卖碗》等120多个。其中有些戏如《阿拉奔花》、《听房》、《吃醋》等用蒙汉两种语言夹杂演唱。这些传统剧目,一部分是根据当地发生的重大事件编创的,如《打后套》、《水刮西包头》、《转山头》等;另一部分是在民歌的基础上发展而成的,如《五哥放羊》、《刮野鬼》、《割莜麦》、《拜大年》等;还有一部分则是从外地移植而来的,如《扇子计》、《走山》等。二人台节目的内容有的反映劳动人民的苦难生活,有的揭露当时社会的腐朽黑暗,有的歌颂男女之间对纯真爱情的强烈追求,有的则抒发劳动人民对幸福生活的美好憧憬与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

  说到二人台的传统剧目,不能不提到脍炙人口、久唱不衰的《走西口》。可以说,《走西口》是特定历史条件下劳动人民血与泪、苦与恨、情与爱真实生活的生动写照。无论从创作的写实手法,还是到艺术的表现感染力,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往往一出《走西口》,在当地能否唱得感人肺腑、催人泪下,成为衡量演员乃至一个班道表演水平高低的标准。

  《走西口》创作于咸丰五年(1855年),反映山西大旱灾后,太春和玉莲这对新婚夫妇为生计所迫忍痛分离时的无限悲苦。整出戏没有复杂的故事情节,不是以故事诱人,而是以细节出戏,以真情感人。新婚不久的太春出去借粮,没有借上,就与伙伴相约远出西口谋生。当他不得不把动身的消息告诉妻子孙玉莲时,整出戏的情节推向了高潮。通过人物的对话,表达了夫妻情深意浓、恋恋不舍的心情。丈夫去口外谋生,妻子多方叮咛,一方语重心长,一方声声相应,对话是那样娓娓动听,情意绵长。通过人物的语言,刻划出各自的特征: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实难留,

怀抱上梳头匣,

给哥哥梳梳头。

  清朝男子都留有长辫,这是特有的服饰民俗。从妻子给丈夫梳头开始,到离家后衣、食、住、行的嘱咐,“吃饭你要吃热”,“喝水要喝长流水”,“走路要走大路”,“坐船要坐船舱”……凡是一个妻子所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一般妻子想不到的,她也想到了。一件件、一桩桩是那样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临到分别的最后一刻,说出了一个纯洁少妇最担忧的事情:

哥哥到口外,

不要贪“花红”,

恐怕你变了心,

忘了妹妹的恩情。

  她谆谆告诫丈夫不要沾花惹草,没有感情基础的女朋友是不牢靠的:

有钱是朋友,

无钱眼下瞅,

总不如小妹妹,

年长日又久……

  通过叮嘱的全部内容,难分难舍的全部过程,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纯朴多情、温柔细腻的农村少妇形象。最后太春终于与玉莲分手了,当太春“走出二里半,扭回头来看”时,“望见玉莲小妹妹,还在房上站”。这真挚、素淡的粗线条勾勒,可以给观众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凄苦动人的场面,无不使人洒下怜悯与同情的泪水。

  二人台表演形式活泼自如,短小精悍。可分为“硬码戏”与“带鞭戏”两类。“硬码戏”偏重于唱、念、做,突出表演作用,如《探病》,《借冠子》、《姑嫂挑菜》等。“带鞭戏”则是载歌载舞、歌舞并进,如《挂红灯》、《打金钱》等,其内容多表现农家生活和爱情故事。

  二人台的唱词极富爬山调的意味,道白多为后山地区广为流行的幽默、诙谐、生动、风趣的串话、谚语和歇后语。群众赞美道:“土生土长土里料,土言土语土腔调”;“二人台真红火,句句唱在咱心窝窝”;“打小爱唱二人台,赤肚皮唱到头发白”等。

  二人台的音乐分唱腔和牌曲两部分。唱腔多承用民歌曲调,有些经过各种速度的变化处理,已走向板式化。牌曲基本是民歌基础上的器乐化。此外还吸收借鉴了古牌曲、民间吹奏乐等,使其越来越丰富。演奏和伴奏时,主要有洋琴、横笛、四胡和四块瓦、或梆子等乐器。服装、化妆仿效晋剧。道具有扇子、手绢、霸王鞭等。唱法主要有真假声结合和高打低唱两种。以呼和浩特为界,二人台又有东西路之分,西路二人台在演出前合奏牌子曲,曲目有百余种,来自戏曲、曲艺吹腔、佛曲和蒙族民歌,富有地方特色和民族特点;东路二人台的牌子曲大多来自戏曲,配合剧情进行演奏,音乐具有优美、清新、秀丽、明朗等特点。

  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民群众对业余文化生活的不断追求,无论东路还是西路,在县境内广泛流传。特别是镇内街道社区、乡下喜欢传统文化的聚居村落都自发组织起不少二人台小班。逢年过节唱,红白事宴唱,大型活动唱,外地客商、宾朋来了宴会上更要唱。真可谓“二人台戏天天演,日出唱到月儿圆;悲欢离合天下事,演绎沧桑数百年。”

  令人欣慰的是,前辈们昔日走西口的悲惨生活已成为过去,如今迎来的是改革开放带给人们美好幸福的新生活。作为历史的见证,二人台这朵民间文化的艺术奇葩,将永远开放在人民群众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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