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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察哈尔部起源
来源:互联网 作者: 宝音初古拉 日期:2014/6/20 浏览量:4175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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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哈尔原本是成吉思汗赐给四子拖雷夫人唆儿忽黑塔尼别吉的属民。其后作为拖雷家族的“领户”之一世代继承下来。元代察哈尔大部分为汗斡耳朵的属民,仍然保留老传统,归后妃们私人所有。经过北元初期蒙古社会动荡,皇权旁落,蒙古统一体四分五裂,直到北元中期蒙古部落社会重新组合过程中以皇帝后妃私人属民为基础的庞大的察哈尔部群体才逐渐形成。并且以北元皇帝直属万户的面貌出现在历史舞台。

 

  十五世纪以后察哈尔部落的盛衰直接影响了整体蒙古民族历史发展过程,它在北元中后期历史发展阶段和清朝初期蒙古民族历史变革中都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北元中后期察哈尔部落作为蒙古游牧政权的核心,不仅辐射蒙古诸部落,而且也引起明、后金两朝统治者的高度重视,从而发生了错综复杂的内部交流和外交关系,自然成为当时蒙古社会的焦点。在当时的统一全国的斗争旋涡中以察哈尔蒙古为代表的北元政权和明、后金两朝是决定中国未来命运的三大政治势力。察哈尔对明朝的威胁和消耗、而对后金的消极对抗以及对蒙古内部采取的强硬措施都直接或间接地加速了全国统一的进程。清朝初期在漠南蒙古中察哈尔具有极特殊的历史地位,保存着强大的战斗力,是最不稳定的特殊群体。清政府能否成功控制察哈尔而达到震慑全蒙古的效益,是他们稳固对漠南蒙古统治的关键所在。因此察哈尔便成为清朝满族统治阶级殷勤拉拢和周密防范、谨慎利用和逐步削弱的重点对象。有清一代,从察哈尔部为基础演变的察哈尔八旗也是巩固和保卫祖国统一,抗击帝国主义侵略的八旗常胜军。

 

  察哈尔部以整体身份站立在蒙古高原大舞台的那天起,就注定担负这一时期历史主角。它是蒙古社会公认的北元王朝政治中心、大元可汗的正统后裔直接率领的蒙古中央部落、皇权势力的象征。因此察哈尔蒙古研究课题在明清时期蒙古史研究领域中所占的比重和必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本文谨围绕察哈尔部名称之几种历史现象对察哈尔名称的由来及其起源问题进行初步探讨,敬请专家学者批评指正。

 

  一、察哈尔部名称之由来

 

  “察哈尔”一名与“蒙古”名称同样引起了蒙古史学界连绵不绝的争论,各家纷纷提出训释:有说是蒙古语“邻近”之意的“扎哈”、“边疆”;有说是蒙古语“白色”之“察罕演变而来的;有说是“王宫宫廷周围的平民”;也有学者认为“此语来自波斯语,通过粟特语转入突厥蒙古语,始称蒙古可汗宫殿,后指亲卫军、侍从统称为察哈尔”;卫拉特蒙古人谚语中“诺颜周围人为察哈尔,活佛随从为扎依克之说法”;国内有些学者认为从古蒙古语中有“孩儿”之意的“察合”词演变过来之说;此外还有波斯语之“四”等多种解释。目前较有说服力的是伯希和的“察哈尔”一词来源于波斯语,意为“家人”或“臣仆”,他认为隋唐时期突厥汗国军队中的精兵被称作“柘羯”,唐朝镇压安史之乱时从中亚雇佣“柘羯”的军队。他认为“柘羯”就是“察哈尔”一词最早的汉译形式。他还认为这一词传入蒙古后音变为“jaqar”。国内几位学者利用古汉语音韵学试读“柘羯”古音并肯定了伯希和观点。尽管众说纷纭,察哈尔名称含义及其部落来源问题多年来一直是一个谜团。所以猜谜底的人也逐年增多。法国传教士古伯察18449月来到正蓝旗,在他的见闻录中简要介绍察哈尔八旗情况并把“察哈尔”一词简单解释为“属地”或“边界地”。很显然这种解释法是他的道听途说。但我们从古伯察的解释中不难发现经过二百多年的满清统治,至少当时的察哈尔人已经对自己称号“察哈尔”一词的含义不太明确了。

    我们再从有关察哈尔的史料记载中寻找。察哈尔一词最早在明代汉籍1541年成书的《皇明九边考》卷六中以“好城察罕儿”的名称出现。可见其最初的译写形式为“察罕儿”。蒙文史书中《黄金史》(1655)首先记载了察哈尔早先历史但没有对察哈尔一词进行解释。在外文书籍里1664年写成的突厥文著作《突厥世袭》(蒙古诸王朝史纲)中第一次提到察哈尔名称。《明史》虽然有察哈尔的大量记载,但惟独对“察哈尔”词义只字未提。《大清一统志》记有察哈尔八旗官职地理资料外《外藩蒙古都统部》里含糊其辞提出“初小王子裔布希,亦称小王子。驻牧察哈尔地是为察哈尔,亦曰插汉儿”。各种史料除察哈尔的事迹以外对它的词义缺乏准确的记录。所以这方面的线索也断了。

 

  我们只好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先从土尔扈特汗国讲起。17681774年间受沙俄女皇叶卡捷林娜委托,对伏尔加河流域土尔扈特汗国进行社会调查的彼得•西蒙•帕拉斯详细记载了蒙古王公牙帐及周围随从居住坐落规矩。“在王公牙帐四周的住宅区的南半部,通常居住着担任随从任务的僧侣,这一区称扎依克。世俗随从的毡房与僧侣随从的并无二致,但他们居住的地区叫做察哈尔”。虽然土尔扈特首领不是蒙古正统皇帝,但他们首领很早就用“汗”的称号,并且迁徙到伏尔加河流域以后建立了独立王国是史实。毫无疑问土尔扈特汗独立后借鉴或者完全套用了过去北元皇帝的游牧中央机构设置,否则他们周围不可能另外冒出一个“察哈尔”。从帕拉斯的记载中似乎能隐约感觉到“察哈尔”的基本内含,但还是十分模糊。帕拉斯还继续谈到“王公的牙帐左右通常总有一大批上等人和普通人随从。他们扎营在王公府邸周围,成一大圈,……王公及王公夫人居住在被隔离的白色帐房中”。这些记载使人身不由己地联想到蒙古族古代英雄史诗《江格尔》所描述的英雄世界。《江格尔》有著名英雄洪格尔,他的对手的府邸周围都会出现“库里野”、“察哈尔”。而这些对手们都是独立群体(国家)的首领形象。英雄洪格尔有一匹花青马,“由皇帝的殿下们、达官的公子们、察哈尔的子弟们全都上手,才能稳住这匹骏马”。洪格尔为了达到目的变成小乞丐混进敌营与“察哈尔的子弟、库里野的小沙弥”玩耍进行侦察,救出被敌人流放,折磨成“以库里野、察哈尔之间孤立的破帐房为居,以库里野、察哈尔两地野狗啃下的骨头为食”的心爱的美丽姑娘。还有《江格尔》的英雄打击敌人的时候都从库里野、察哈尔之间的空地直接冲进敌营中心汗庭。帕拉斯所提到的僧侣居住区“扎依克”就是《江格尔》的“库里野”。所谓的“库里野”就是喇嘛聚居地“库仑”。帕拉斯对土尔扈特汗庭的记载和《江格尔》汗庭描述不谋而合,天衣无缝。尤其是《江格尔》中明确分开皇帝的殿下、达官的公子、察哈尔的子弟的等级以及江格尔变成小乞丐与察哈尔子弟,库里延小沙弥混到一起等描写更加明确了汗廷周围总有的“一大批上等人和普通人随从”中普通的随从才是察哈尔。有帕拉斯的记载再有《江格尔》生动描写的文学语言的辅助,我们不难理解“察哈尔”就是指汗庭周围的平民百姓和他们居住区域的统称的粗略概念。帕拉斯所带来得模糊概念也迎刃而解了。我们可以确定帕拉斯记载的真实性。我们还可以用林丹汗时期虽然平民出身但是分别节制林丹汗八大太后所分别掌管的各察哈尔的八大宰桑来补证上述观点。

 

  二、察哈尔部的起源

 

  众所周知,阿富汗还有一个察哈尔部。在光绪年间所撰的《阿富汗志》《阿富汗新志》中详细记载了该部落经济政治军事地理状况并特别说明该部落完好地保留着蒙古人原始军事组织和斗志昂扬的有关情况。据日本学者初步考证此部落先民为旭烈兀儿子时西迁的拖雷家族“领户”中的蒙古部落无疑。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难得的线索。

 

  首先回顾已出现的几种察哈尔。北元皇帝直属的察哈尔是正宗察哈尔。土尔扈特汗国的察哈尔,究其真实身份而言是其可汗直属的土尔扈特平民。土尔扈特汗只不过为提高身份借用或模仿蒙古大汗的察哈尔之名称命名自己直属部民的作为罢了。《江格尔》作为来自于土尔扈特部的民间文学,理所当然反映其真实社会生活的写照。所以《江格尔》中出现的察哈尔其生活来源肯定就是土尔扈特汗廷。阿富汗察哈尔是一个难题,同时给我们的深入研究带来了希望。从阿富汗察哈尔的来历而言它是恰恰吻合蒙文史料最早的记载。罗桑丹津《黄金史》中记载了关于察哈尔起源的这样一个动人的传说。其中讲到成吉思汗和拖雷同时病倒,而且两个人病情都很严重。当时蒙古人都深信萨满教,按照萨满教的解释方法碰上这种情况,其中只有一个人作出牺牲另一位才有可能生还的余地。这件事情应该对拖雷夫人年轻的唆儿忽黑塔尼别吉来说是难以选择的考验。但是唆儿忽黑塔尼别吉毫不忧郁,她明白如果拖雷死了守寡的只是她自己成孤儿的是他们的几个年幼的孩子。如果成吉思汗驾崩那将是国丧,涉及到国家的安危。他毅然选择了拖雷的死,天天为成吉思汗的健康祈祷。后来拖雷死了,成吉思汗安然无恙。成吉思汗知道此事后很受感动,破格地从自己的直属万户中分拨一部分民众赐给这位忠厚贤惠的儿媳妇。这就是察哈尔的来源。大家知道《成吉思汗大扎撒》明确规定凡是成吉思汗所钦定的事后人是无权改动的。察哈尔是成吉思汗特意赐给唆儿忽黑塔尼别吉的私人属民。是拖雷家族“领户”中的特殊成分。就这样唆儿忽黑塔尼别吉以后拖雷家族的主妇们掌握着这部分察哈尔的所有权,形成了一项永远不能更改的定律。直到林丹汗衰败,其八大太后各自领这所属察哈尔归属后金为止。很显然阿富汗察哈尔是唆儿忽黑塔尼别吉临死前分给儿媳妇旭烈兀夫人的一部分察哈尔的后裔。关于察哈尔来源于唆儿忽黑塔尼别吉的史实另外还有一个旁证。日本学者冈田英弘研究发现察哈尔部供奉额始哈屯的灵位,据他考证察哈尔所供奉的额始哈屯就是唆儿忽黑塔尼别吉。所以《黄金史》的记载并不是什么“后人的臆作”,察哈尔与成吉思汗、唆儿忽黑塔尼别吉有割不断的历史渊源。察哈尔并不是血缘组成的部落,它是薛怯军或成吉思汗直属工匠类属民中分离出来的特殊小群体。早期的察哈尔与北元中期兴起的察哈尔万户也不能完全等同看待。因为早期察哈尔并不是自然发展成察哈尔万户。后来的察哈尔万户是早期察哈尔的影子上由有关部落和机构等重新组合而成的大群体。

 

                          作者系内蒙古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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